\"你果然来了,裴少爷。\"
面具下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她缓缓站起身,判官戏服的宽大袖子垂落,露出那双布满疤痕的手——右手缺了小指,伤口已经年久愈合。
白芷摘下面具,火光映照出一张被岁月和仇恨雕刻过的脸。右眉梢那颗痣还在,但左脸有一大片烧伤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脖颈,消失在戏服的高领下。
\"你认得我?\"我握枪的手纹丝不动。
她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你长得像你母亲,尤其是眼睛。\"她向前一步,\"那把枪是你父亲给你的吧?德国造毛瑟,枪柄上刻着"月"字。\"
我心头一震。她说得没错,这把枪确实是父亲传给我的,枪柄内侧确实刻着一个小小的\"月\"字——我母亲闺名的简称。
\"二十年前那晚,你父亲就是用这把枪指着我的头。\"白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不是你母亲突然出现,我已经死在那片竹林里了。\"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杀那些人,是为了给白守业报仇?\"
\"报仇?\"她突然大笑,笑声在窑洞中回荡,像夜枭的啼叫,\"不,裴少爷,我是为了真相!为了让那些伪君子在死前亲口承认他们的罪行!\"
她猛地掀开火堆旁的一块红布,露出第八个牌位——上面赫然写着\"白月娆\"三个字!
我如遭雷击:\"这不可能!我母亲姓裴!\"
\"你母亲本姓白,是我的亲姐姐。\"白芷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本应该叫我一声姨母。\"
窑洞似乎在旋转,手中的枪突然变得无比沉重。我摇头:\"胡说八道!我母亲是裴家独女,从小在成都长大\"
\"那是你父亲编造的故事。\"白芷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我,\"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女子站在七星窑前的合影。左边那个我一眼认出是年轻时的母亲,右边则是少女时代的白芷。两人容貌相似,都穿着当时流行的学生装,背后窑门上挂着\"白家窑场\"的匾额。
\"你母亲白月娆是白守业的亲妹妹,比我大十岁。\"白芷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