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说要查验什么镇魂法器\"杨师长的军靴踏碎祠堂青砖时,苏青黛正把怀表按进胸口。冰凉的金属外壳下,父亲临终前缝入的符咒突然发烫。她透过博古架的缝隙望去,只见士兵们抬着的樟木箱里,正渗出暗绿色的黏液。
\"苏小姐,令尊当年从巴蜀带走的可不只是这些瓶瓶罐罐。\"杨师长用马鞭挑起供桌上的青铜簋,簋中突然传出指甲抓挠铜壁的声响,\"比如能让尸体说话的双鱼玉佩?\"
一声婴啼刺破死寂。苏青黛袖中的玉蝉剧烈震动,她眼睁睁看着琉璃瓮里的连体胎儿睁开浑浊的眼睛。军阀副官举起的火把突然转绿,照见杨师长背后浮现的虚影——竟是两个背生蝉翼的侏儒,正用青铜丝线操纵木偶般牵扯着他的四肢。
\"快走!\"有人从梁上垂下白绫卷住她的腰。黑衣少年倒挂在藻井间,眉心的朱砂痣红得刺眼。苏青黛认出这是码头新来的哑巴船工,此刻他腕间银铃震响竟与玉蝉共鸣。
他们在密道里狂奔,身后传来士兵的惨叫。少年突然将苏青黛推进水榭,反手甩出七枚铜钱钉住追来的尸傀。月光照亮他脖颈处的烙印——首尾相衔的玉蝉,与陈九龄扳指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你知道青铜神树为何需要十二对童尸?\"少年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指尖划过苏青黛的怀表链,\"因为要凑齐二十四节气对应的怨气,才能打开通天小心!\"
破空声擦耳而过。苏青黛看着嵌进廊柱的青铜箭镞,箭尾缠着的竟是三姨太的头发。怀表不知何时弹开,泛黄的襁褓布里赫然裹着一绺胎发——与地窖琉璃瓮中的婴尸发色完全相同。
运河方向突然传来汽笛长鸣。五十艘运粮船在迷雾中显形,船头都挂着白灯笼,照亮甲板上整齐排列的描金棺材。最骇人的是拖在船尾的青铜网,正打捞起河底累累白骨,那些骸骨的手腕上都套着苏家银楼打造的脚镯。铜镜蒙上水雾时,苏青黛终于看清了另一个自己。那个穿着古蜀巫祝服饰的女子正在梳头,发间别着的玉蝉滴着血:\"还记得七岁那年,你在祠堂迷路看见的青铜门吗?\"
记忆如棺木炸裂。年幼的她确实推开过一扇刻着蝉纹的门,门后是倒悬的青铜城,无数婴孩像风铃般挂在神树枝头。父亲的声音在深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