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前一年。
那叠纸页是手写的调查笔记,详细记录了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各种疑点。最后一页上列着七个名字,其中四个被划掉,旁边标注\"已死\";剩下三个中,段鸿祯的名字已经被打叉,另外两个是\"陈荣发\"和\"马世昌\"。
但最让程佩兰震惊的是笔记中的一段话:
\"父临终言,七人合伙走私鸦片,为独占利益,马世昌与段鸿祯设计火烧布庄,杀害其余五人。父虽重伤逃出,仍被马派人追杀至死。山民欲复仇,但被官府镇压。今马已成地方一霸,段亦富甲一方,唯正义未伸\"
笔记的署名是\"韦云\",日期是1925年——十年前。
程佩兰的胸口发紧。韦景云,或者说韦云,竟然是当年惨案的幸存者,一个背负血仇的山民之子。这解释了他对古文字的精通,对案件的执着,以及昨夜与阿福对话时使用的陌生语言。
她拿起那块残缺的木牌,上面刻着的图腾已经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是一只展翅的鸟——山民的守护神象征。木牌背面刻着几个小字:\"血债血偿\"。
窗外,雾隐镇渐渐苏醒。远处传来隐约的哀乐声——段府的出殡队伍应该已经出发了。程佩兰看了看怀表,早上七点半。韦景云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毫无音讯。
她的脚踝经过简单处理后已经能勉强着地。程佩兰咬咬牙,起身翻找药铺里的可用之物。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她发现了更多令人震惊的东西——一把保养良好的毛瑟手枪,和一本盖有省警务厅印章的特别调查员证件,上面的名字赫然是\"韦景云\"。
\"他到底是草药铺老板、山民复仇者,还是警察?\"程佩兰喃喃自语,但时间不容她多想。她将手枪和证件放回原处,转而寻找医疗用品。
正当她包扎好脚踝,准备出门寻找韦景云时,后门突然传来三轻两重的敲门声——是约定好的信号。程佩兰跛着脚过去开门,却见阿福站在门外,脸色惨白,衣襟上沾着血迹。
\"程、程医生\"老管家气喘吁吁,\"韦掌柜他陈记米行快去!\"
程佩兰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了?\"
阿福摇头,塞给她一张纸条:\"我没法久留,段少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