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魂大典当天的清晨,我独自站在七星窑前的老槐树下。
晨雾如纱,笼罩着七座沉默的窑洞。二十年前的今天,这里曾吞噬了七条人命;二十年后,又将见证怎样的结局?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沈雨桐走到我身旁,额上的纱布已经取下,露出一道浅浅的疤痕。晨曦中,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
\"都准备好了?\"我轻声问。
她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叠纸:\"按照白芷给的名单,我做了七个牌位。\"最上面的牌位写着\"白守业之位\",用的是庄重的楷书。
\"阿荣那边呢?\"
\"已经安排好了。\"她嘴角微微上扬,\"老厨娘找来了当年幸存的窑工家属,他们会配合我们。\"
我接过牌位,指尖触到她的手指,冰凉却让人心安。自从那晚在老宅相遇后,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地筹备这场特殊的\"祭魂大典\"——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真相与和解。
\"白芷怎么样了?\"沈雨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昨晚走了。\"我望向窑洞,\"阿荣在竹林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很安详。\"
沈雨桐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终于能和家人团聚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她的手。白芷临终前让阿荣转交给我一个小包袱,里面是母亲的一些遗物和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母亲年轻美丽,抱着幼年的我,旁边站着严肃的父亲和白守业一家。照片背面写着\"月娆永远怀念白家窑场\"。
正午时分,七星窑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谣言传得飞快,全镇的人都听说了\"判官显灵\"的事,有来凑热闹的,有真心来祭拜的,还有几个重庆来的记者,架起了笨重的照相机。
我和沈雨桐躲在人群外围的树林里,观察着情况。阿荣穿着道士袍,正在窑口摆设法坛;老厨娘则带着几个妇人分发纸钱和香烛。
\"杨局长的人来了。\"沈雨桐突然低声道,指向远处几个穿黑衣的壮汉,\"左边那个就是那天在马车旁开枪的人。\"
我眯起眼睛,认出了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看来杨局长的死没那么简单。\"
\"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