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魂用的金蝉衣。\"周念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我在教会医院的停尸房见过类似天!\"
尸体的腹腔突然剧烈起伏,西装马甲纽扣接连崩飞。沈墨白拔出匕首划开衬衫,只见苍白的皮肤下无数蚯蚓状的凸起在蠕动。随着\"噗\"的闷响,一团沾着黏液的东西破体而出,赫然是只通体血红的玉蝉。
远处传来浪人们杂沓的木屐声。沈墨白抓起玉蝉塞进怀表夹层,突然发现表盘上的日历停在农历七月十五。他想起今早路过城隍庙时,卖香烛的老妪念叨的谚语:\"七月半,鬼门开,玉蝉鸣时冤魂来\"
回到巡捕房已是子夜。沈墨白用镊子夹着玉蝉对着煤油灯观察,蝉翼内侧的刻痕在光线下显现出数字\"192345\"。周念安突然打翻酒精灯,火苗窜上案卷的瞬间,他看见法医的领口下隐约有红斑蔓延。
\"探长!\"值班巡捕撞开门的声响救了他们一命。来人是圣玛利亚教堂的杂役,说在告解室发现昏迷的唱诗班少年。沈墨白注意到杂役右手小指缺失的伤口——与三天前码头劳工描述的白影人特征完全吻合。
教堂地下墓穴寒气逼人。少年被铁链锁在忏悔椅上,额头画着倒五芒星。周念安检查时突然低呼:\"他太阳穴有针眼!\"话音未落,少年猛地睁眼,瞳孔里泛着和仓库怪物同样的幽绿。
唱诗班的圣歌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沈墨白循声推开暗门,烛光摇曳的密室里,十二具棺材围成圆圈。每具棺材里都躺着面容安详的\"尸体\",颈间玉蝉在《马太受难曲》的旋律中微微震颤。
最中央的银棺盖着日本商社的火漆印。当沈墨白看清棺内人的脸时,怀表里的玉蝉突然发出尖锐嗡鸣——那是三年前被宣告死亡的青帮二当家,此刻他的胸口正随着蝉鸣规律起伏。玉蝉的嗡鸣在密闭墓室里形成诡异的共振。沈墨白握枪的手渗出冷汗,银棺里的男人面容如生,左耳垂缺失的豁口与三年前黄浦江浮尸的特征完全吻合。突然,尸体的眼皮颤动起来。
\"退后!\"周念安甩出手术刀钉住尸体的衣袖。刀锋划过处,布料下露出的不是皮肤,而是密密麻麻的蝉卵,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沈墨白突然想起《洗冤录》里的记载——\"尸身若现珠光,必是蛊虫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