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重刻七芒星,是要替日本人铺路?\"他踢开脚边的麻袋,滚出的却不是女尸,而是绑着炸药的青帮暗桩。
老者大笑震落檐上积雨:\"沈墨白啊沈墨白,你和你父亲一样\"话音未落,枪声惊起夜枭,沈墨白翻身滚进货堆时,瞥见仓库二楼闪过藕荷色衣角——那分明是苏曼殊的旗袍。
圣玛利医院停尸房,福尔马林气味刺得人睁不开眼。沈墨白掀开白布,女尸脖颈处的七芒星竟变成樱花形状。陈九举着现场照片对比,冷汗顺着警徽流淌:\"见鬼了,昨晚明明\"解剖刀突然抵住陈九后颈,苏曼殊摘掉护士帽,长发如泼墨泻下:\"沈侦探可知,七芒星每多一角,就要用至亲之血开刃?\"她扯开衣领,锁骨下方七道疤痕组成血色星图,\"二十年前青龙堂献祭了七个女婴,如今轮到他们的女儿们讨债了。\"
窗外惊雷炸响,沈墨白摸到尸体耳后的胶水痕迹——这根本不是百乐门歌女。苏曼殊的笑声渐渐癫狂:\"你以为杜老板真是青龙堂主?\"她掀开墙上的耶稣像,保险柜里躺着一叠日军密件,\"该去找找令尊的\"
枪声比雷声更快。沈墨白接住苏曼殊瘫软的身子,她最后的目光投向解剖台,女尸指甲缝里的金粉正簌簌飘落——那是大世界舞厅特有的化妆粉。沈墨白的手掌沾满温热血迹,怀表链子缠住苏曼殊颈间松脱的珍珠项链。停尸房白炽灯突然爆裂,黑暗中有银针擦着他耳廓钉入砖墙——是青帮惯用的七星镖。\"沈先生当真好手段。\"杜老板的蛇头杖敲击着水磨石地面,杖头弹出三寸刀刃,\"当年你父亲沈仲文追查烟土走私,也是这般抱着死人说话。\"
陈九的警棍抵住沈墨白后腰,枪套早已空空如也。苏曼殊的血在瓷砖上蜿蜒成河,竟诡异地绕过沈墨白的布鞋,在杜老板脚下聚成七芒星图案。
\"昭和十二年,虹口道场的尸体也有这种血纹。\"沈墨白突然开口,指尖拈起从苏曼殊发间滑落的金粉,\"杜老板可知大世界的舞女,为何要在指甲里掺金箔?\"
货轮汽笛穿透雨幕,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闸北仓库方向腾起火光,映得停尸房玻璃窗猩红如血。杜老板的蛇头杖猛地顿地,墙缝里簌簌落下发黄的纸钱。
霞飞路宝芳斋阁楼,留声机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