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的手抓住她的手腕,青墨这才发现角落里还蜷着个老妇人。老人布满尸斑的脸上,左眼是个血窟窿:\"血玉现世那天,镜中怨灵就会\"
话音戛然而止。青墨感觉手腕一轻,老妇人的手臂齐根断裂,断面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虫。她夺门而逃时瞥见梳妆台上的龙凤喜烛,烛泪竟在青砖上汇成\"沈砚秋\"三个血字。
暴雨倾盆的庭院里,青墨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玄青长衫的下摆绣着暗金云纹,来人身后的仆人提着盏白灯笼,照亮他苍白如纸的面容。青墨突然想起线人最后的忠告——见到穿寿衣的活人,要立刻咬破舌尖。
\"苏小姐为何深夜造访寒舍?\"男人轻笑,袖中滑出半块血色玉佩。青墨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影子,而玉佩缺口正与自己颈间的吊坠严丝合缝。
青墨踉跄后退,后腰抵住冰凉的青砖墙。血玉吊坠在颈间发烫,恍惚间竟与对方手中的残玉共鸣震颤。檐角铜铃突然疯响,那些悬在梁上的新娘尸首不知何时飘到了廊下,盖头被阴风掀起一角,露出七张腐烂程度相同的脸。
\"沈砚秋?\"青墨的指尖触到西装内袋里的记者证,金属徽章烫得惊人,\"二十年前就该死去的人\"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捂住她的嘴。他的手掌没有温度,却带着沉水香的气息。青墨惊恐地发现那些新娘尸首正以扭曲的姿势爬来,金丝绣鞋在积水的青砖上拖出血痕。沈砚秋扯断她颈间的红绳,将两块血玉合二为一。
刺目的红光中,青墨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再睁眼时已置身雕花拔步床前,龙凤喜烛将满室映得猩红。菱花镜中映出穿着喜服的自己,而真正的意识却困在镜外躯体里,眼睁睁看着\"新娘\"举起缠着红线的剪刀。
\"别看镜子!\"沈砚秋的声音仿佛从水底传来。青墨的瞳孔突然刺痛,镜中新娘的盖头无风自落——那分明是她今早在报社交资料时,从老档案里瞥见的沈家少奶奶照片!
铜镜表面泛起涟漪,无数苍白的手臂从镜中伸出。青墨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摩挲她的脊椎,耳边响起湿漉漉的耳语:\"时辰到了\"怀表从她口袋滑落,表盖弹开的瞬间,她看见玻璃内侧用血画着镇魂符。
\"得罪了。\"沈砚秋突然咬破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