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那时停尸柜里的尸体正用指甲抓挠金属门,现在换成了地底的庞然大物,但他掌心的温度没变。
“能。”他说得很慢,像是在把每个字都刻进她骨头里,“上周在图书馆查古籍,我翻到《九泉志》里说,邪器主祭需要七重活祭血引。我们已经破了前三重,审判者是第四重。”他指腹蹭过她手背的旧疤——那是上个月追凶时被邪刀划的,“剩下三重,他们需要更‘干净’的祭品。”
“干净?”
“没有被邪祟侵蚀过的,对他们有特殊意义的。”顾尘的拇指停在她腕间的脉搏上,“比如……我们。”
吴悦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想起三天前在废弃医院,那个自称“引路人”的邪祟说的话:“等主祭完成,你们会是最完美的容器。”原来不是恐吓,是预告。
“所以我们要先回光明之地。”顾尘松开手,从风衣内袋摸出块褪色的怀表——那是他师父留的,表盖内侧刻着“见微知着”。
他转动表冠,表盘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老周他们在那边布了防护阵,能屏蔽地底的感应。更重要的是……”他抬眼看向她,“那里有我藏的《镇灵谱》残卷,还有你上次说想改良的淬毒匕首。”
吴悦听懂了。
光明之地是他们在三个月前发现的安全区,原本是座废弃的教堂,被几位隐世的驱邪师用灵脉改造过,邪祟进不去,他们存了些关键物资在那里。
但去光明之地要穿过地下暗河,还要经过一段被称为“鬼打墙”的隧道——平时倒不怕,可现在地底震动不断,隧道随时可能塌方。
“现在就走?”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岩屑。
顾尘也站起来,右手撑着岩壁借力,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很快被珍珠白光染成淡蓝。
“现在不走,等主祭开始时,我们连退路都没有。”
地下暗河的水声在前方响起时,吴悦的战术手电照到了第一缕鬼火。
不是那种泛绿的凶火,是淡粉色的,像被揉碎的桃花。
她刚要摸匕首,那团鬼火突然凝成个小女孩的轮廓,发梢还滴着水——是上个月在河边溺亡的小敏,他们曾帮她找到推她下水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