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走出一道身影。
黑袍,高领,兜帽下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唯剩一双眼睛——不,那不是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像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审判者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踩得地面震颤,吴悦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空间里回响。
\"你们终于来了。\"声音像两块锈铁摩擦,带着令人牙酸的刺响。
吴悦感觉耳膜发疼,下意识挡在顾尘身前。
顾尘却按住她肩膀,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次。
\"谁派你来的?\"顾尘的声音冷静得反常,\"陆渊?
还是更上面的东西?\"
审判者的黑洞里泛起红光,\"不重要。\"他抬手,指尖掠过吴悦的匕首尖,金属瞬间熔成铁水,\"这个世界病了,腐烂的根系扎在每寸土壤里。
我要做的,是连根除尽。\"
吴悦的瞳孔收缩。
她想起之前调查的几起案件——被挖去心脏的贪官,吞了整箱现金后溺死在浴缸里的商人,还有那个虐杀流浪猫却在车祸中被自己的车碾成肉泥的少年。
原来所谓\"审判\",从来不是替天行道,而是
\"你在滥杀无辜。\"她打断对方,\"那个被你推下天台的女孩,她才十七岁,连高考志愿都没填。\"
审判者的黑袍无风自动,\"无辜?\"他低笑,\"她替父亲销毁了二十份受贿证据,在监控死角把举报信撕成碎片冲进马桶。
你说她无辜?\"
吴悦的手一抖。
她想起在女孩卧室找到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爸爸说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恶,是被污染的善。
\"够了。\"顾尘突然开口。
他的符阵已经完成,银白光晕在两人脚下流转,\"你要清洗世界,我们偏要做那块硌脚的石头。\"
审判者的黑洞里闪过一丝恼怒。
他抬起手,石壁上的冤魂突然疯狂涌来,像一团青灰色的乌云。
吴悦握紧剩下的半把匕首(另一半还插在熔铁里),正准备迎击,却见顾尘指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