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的一张新构图。
这次她想画的是一个两层楼的房子,楼上楼下没有人影,只有灯亮着。
每一个窗户都留了一点缝,有的窗帘拉了一半,有的摆了植物,有的贴了纸条。
整个画面看起来有点像日常街拍,却在细节处藏着她的巧思。
她一边勾线一边在纸角写下构想:“光亮的房子,不代表屋里有人;不关的窗,也未必是在等谁!”
她已经越来越擅长,用笔画下这些情绪的中间态。
她不再直接表达任何情感—不爱,也不恨,不等,也不躲,而是把自己留在一个流动又坚实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们,却不必向他们走一步。
手下的线越描越细,她画得极慢,每个窗台都不同,有些留了水杯,有些挂着衣物,还有一扇窗,里面摆着一架看不清轮廓的钢琴。
那是她记忆中丁砚之的琴。
他以前练琴的时候喜欢关窗,她总说那声音闷得难受。
他说:“我不是给别人听的!”
她那时候笑:“你要是真给我听,你就弹点轻一点的!”
他便真的学了几首舒缓的旋律,从钢琴曲集里翻出来,一首一首弹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