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一个落点。
窗外阳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投下斜斜的一道光影,正好落在她脚边。
她低头,看着那道光。
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安静地提醒她:你已经可以画了,不用再停了。
她终于落笔。
第一笔,是门框。
干净、利落,不多不少。
她画得极慢,每一笔都像是在勾勒一段被搁置的思绪,线条细而柔,却有着某种固执的轮廓感。
她在画一扇门—一扇虚掩的门。
不是为了迎接,也不是为了防备。
只是因为她终于可以接受,这世上有些门,是开一半刚刚好。
既不驱人,也不留人。
画了两个小时,她把画笔放下,揉了揉手腕。
林西从卧室出来,披着毛衣靠在门框上,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她。
“你这幅叫什么?”
“《门后》!”她答得很快。
“你想画什么?”
“我想画‘退让’!”
林西歪头:“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发现我以前画的门不是全开就是全关?”
林西想了想:“好像是!”
“我以前总是二选一,不是迎着人往里走,就是把人挡在外头!”
“那你现在呢?”
“我现在……觉得虚掩刚好!”
她看着那道没完全闭合的门缝,声音轻下去。
“我不想再看谁进来,也不想听谁解释,我只想知道—我自己有没有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