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钱时看到玻璃柜台下摆着一只极细的线条笔,是她以前喜欢的那种款式,笔盖上还有些掉漆的痕迹。
她指着那只笔问老板:“这还有存货吗?”
“就这一支了,是你以前买的那批里的!”
她想了想,买下了它。
路上林西问她:“你不是说现在不画太细了吗?”
“我想画点小的东西!”
“比如?”
“比如,一只半开的门,一个没摘下的衣架,一个停在楼梯拐角的纸袋!”
“你还是在画生活里的那些人留下的痕迹!”
“我现在画的痕迹,不是因为他们,而是我终于觉得‘他们走过这儿’这件事,是值得被留下来的!”
林西点点头。
回到家时天刚黑,她打开灯的瞬间,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她走过去,看到熟悉的字迹—陆聿白。
她没立刻拆开,而是先换了衣服,洗了手,泡了茶。
然后她坐在桌边,慢慢地拆开信封。
纸张很厚,墨迹不重,但写得密密麻麻。
她一行一行地看,读得慢,也读得专注。
信最后写着:
【盛听。
你一直不愿回头。
但我终于明白,所谓靠近,不是把你拉回来,而是我走过来,站在你面前,说一句:
“我没有来晚,只是你走得太早!”
—陆】
她看完,没哭。
只是把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放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