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着,翻着、写着,喝了三杯茶,听了几首老歌,最后把画册收起来,轻轻放在枕边。
她躺下的时候,窗外开始刮风,风从树梢穿过,带来一点微凉,但她没拉窗帘。
她说她喜欢“夜里透着一点光的感觉”,像是梦境里有人轻轻开了一盏灯,不为照亮,而是提醒你—你不是一个人。
这一晚,她睡得很沉。
没有梦,也没有醒来再翻身。
她就那样,静静地过了一夜。
她知道,明天醒来,还是会继续画。
画她坐下来的模样。
画她走出去的时刻。
画她现在不说话也没关系的表情。
一笔一笔。
不等人,不问结果。
只为她自己,过下去。
第二天的光透得很慢。
四月的港城仍旧阴着,天空像一张迟迟没完成的画稿,色调压得低,云层散得慢,光在楼宇之间斜斜穿过来,打在窗台上,落成一块寂静的明亮。
徐盛听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白,像刚洗净的纸,干净,却不空。
她起得不算早,但她早已不为“效率”生活了。
她喝水、换衣、烧水、煮粥,每一个动作都慢得不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