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风声卷旧信
风从窗缝里悄悄吹进来，把那一页翻起一点，她伸手按下，闭上了眼。
夜里无梦，只有窗外风走过街角的声音，像一场早就结束的告别，温柔又干净。
清晨的雨又来了。
不是瓢泼，也不连绵，只是那种若有似无地悬在空气里的湿意，仿佛昨夜说了一半的话，今晨在屋檐下还没散尽。
徐盛听醒得早，但没有立刻起床。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风吹过窗台的声音，一下一下，像记忆在耳边敲门，不急，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很久没梦见任何人了。
不是不再想，而是梦也学会了克制，学会了安静，学会了让她的夜不再多余沾染谁的影子。
她起身，洗漱，泡了壶红茶，坐在窗前等水凉。
阳台外的那盆绿植已经冒出新芽，风吹过时叶子微微颤着，像是给这安静的早晨添了几分温度。
手机震了一下，是画廊助理发来的消息：
【徐老师，关于五月那场‘边界与重构’联展，主策希望在您的画作旁附一段您自己的文字说明！】
她看了一眼，打字回复：
【可以。
但我只写一句话！】
她没有多想，随手翻开身边的笔记本，在空白页写下那句话：
【我不是要解释我画了什么，我只是想你知道—这就是我看到的！】
她拍照发过去，收起本子，然后站起身，走进画室。
屋里昨天画的画还没收，几张稿子散在画桌上，有一张是她画到一半停下的—画面是一排被风吹起的窗帘，后面是一堵灰色的墙，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她把那张画压平，落了最后几笔，画完之后，却没写字。
她想了很久，最终什么都没写。
这是一张她不想留下痕迹的画。
而此时此刻，丁砚之正在给新一届学生上课。
他站在讲台前，身后的大屏幕放着她三年前的画作《影之后》。
那是她第一次展出非人物主题的作品，画面简单得几乎没有笔触，只是一道光落在空椅子上，光线的角度极其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