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林西最近也在过一段自己的情绪周期。
前几日陈桉送来的一封信林西还没拆开,一直放在卧室抽屉最里面。
她问过林西要不要拆,林西说:“他写的那些字,大概跟他的人一样—礼貌、克制、不动感情。
我没必要再让自己去理解一次!”
那天晚上她没有接话,只轻轻点头。
她理解那种“看见了但不想伸手”的状态。
她曾在这状态里待过太久,清楚得很—那不是冷漠,是温柔用尽之后的收回。
这天她原本没打算出门,后来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展馆的人,通知她上个月展出的一幅作品,有观众留了张纸条,说希望能转交给她。
纸条不是留言墙的,是私下塞在她画后的。
她过去取时,天已经擦黑。
她站在展馆门口等工作人员把那张纸条从仓库里找出来,一边看着大堂落地窗映出来的自己—眉眼安静,头发略乱,风衣领子翘起一点,像极了她画里的剪影。
工作人员把纸条递给她时说了一句:“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应该是那幅《未归》的观众!”
她点头,没说话。
纸条不大,折成四方形,展开时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我本来以为你会回来画我,但你选择了画你自己。
那很好!】
她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然后收起纸条,没有问是谁,也没有猜。
她现在已经不靠“是谁说的”来决定“我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