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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留字条,大概又去赶那个三天一更的项目了。
徐盛听脱下外套,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
她这些年养成一个习惯,回到家不管多晚,都会在进门的三十分钟内让身体安静下来。
不是为了放松,而是为了确认“我现在是安全的”。
她不再追求归属感这个词了。
她知道自己无法真正靠谁“归属”。
但她可以安放。
可以在自己一个人独处的空间里,让身体和情绪都重新合上。
她坐在画室的地毯上,点了盏落地灯。
昏黄的光照在她身边的墙上,那面墙原本贴着两张画,如今被她摘下来,空着,连钉子都拔了。
她说她不想让那面墙再承载任何“等待”,要让它干干净净地留给接下来那个系列。
新系列,她还没命名。
但她大致知道会画什么。
她要画的是“未抵达”。
不是“没去”,不是“失约”,而是那些明明已经靠近、几乎要抵达、甚至已经抬起手准备推门,却因为一个眼神、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最终停在原地的状态。
那是她这些年最熟悉的情绪。
她打开新画册,起稿。
她画了一个门,门外一个人站着,手里拎着一束花,脸看不清,只能看到姿态—不是犹豫,也不是坚定,是一种“已经决定退开”的微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