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是风,她却没有半步后退。
她明白了,不是她以前没有位置,而是她一直在等一个“有人拉她一把”的信号。
而现在,她不等了。
不是放弃,而是她终于有能力自己走向那个位置。
回去的路上,她走得慢极了,路灯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她脚下,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会儿又缩短,一会儿重叠。
像她这些年的情绪,忽远忽近,从没真正离开过。
她到家时天刚开始亮,天边泛起一点浅蓝的光,城市像刚醒的孩子,在懒洋洋地伸腰,街道开始多了人,早点铺的卷帘门拉开,油锅咕嘟声从街口传来。
她脱下外套,洗了手,烧水泡茶。
林西还没起。
她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茶冒着热气,她打开笔记本,翻到昨天那一页:
【光若落在彼此身上,那就是靠近!】
她在这句后面,添了一句:
【靠近不是打扰,是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
然后她收起笔,起身走进画室,把那张还没装框的《光的中段》轻轻拿出来,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