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终于慢慢沉下来。
手机忽然又响,是丁砚之。
【你今天的那张画,我看到了!】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也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
他回:【展厅的人让我在收场前进去看一下!】
她想了一下,回:【你觉得怎样?】
【你画的人终于不是别人了!】
她停了片刻,回:【是我!】
他回得很快:【我知道!】
然后,他又发来一条:
【你画的不是你低头的样子,是你终于抬头看光的时候的状态!】
她看着这条消息,眼眶有点热,但没有哭。
她已经不会轻易为一句话崩溃了。
不是她不再动情,而是她已经拥有了为自己留住情绪的能力。
她轻轻回了一个“嗯”。
之后没有再多说。
丁砚之也没再发。
她坐在那,一口一口喝完了杯里的茶,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窗帘动了动,落在地板上的光影也跟着微微晃了晃。
她起身,走进画室,重新打开台灯。
桌上放着她还没装订的几张作品草稿,都是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主题分散,情绪各异,但她一张都没舍得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