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所有的一切
徐盛听把画册收好,重新放回抽屉,关上。
窗外天色已暗,远处传来路边晚市叫卖的声音,还有楼下孩子的笑闹声。
她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坐在画室中央,打开灯。
这盏灯她换了新灯罩,是米色的,落在纸面上更柔和。
她提笔,重新起了一张稿,画面是一个人站在画室中间,对着空白的墙发呆,墙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落光的阴影。
她落笔轻,却很稳。
她知道,她在画的,是她自己某天会抵达的一个时刻。
那一天,她不需要任何人先开口。
她也不需要等谁给她一个理由。
她会自己推开窗。
然后画下那个终于不再等的自己。
那一刻,她不会激动。
也不会悲伤。
她只会说:
“我终于,把我所有的等待,都画完了!”
第二天的风很大,是那种把窗户吹得轻轻震动的风。
港城的冬天总是这样,表面平静,底下藏着潮湿的凉意,吹进骨缝里,不疼,却让人不得不收紧衣领。
徐盛听醒来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她坐在床边发了几分钟的呆,窗帘半掀着,光是冷的,落在脚边像一层极淡的霜。
她没立刻动,脑子里慢慢浮出昨晚画完那幅“空墙”时的情绪—她不记得那张画自己画了多久,也不记得最后一笔是什么时候收的。
只记得画完那一刻,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深呼吸,而是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关了灯,回房睡觉。
她现在已经很少为某一幅画情绪外露。
不是不投入,是太明白情绪不会因为画完就被处理掉,它们只是换了个地方,藏进了纸的肌理里,藏进了边角、虚线、光影的落点里。
洗漱完,她烧水泡了茶,一边等水开一边整理昨晚留下的画具,桌面还很整洁,只有两支削短的铅笔和一个半开的颜料盒。
她把它们收好,像是完成了某种日常仪式。
林西今天早上出门得早,说是要见一个品牌方。
她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