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窗外是大雪,屋内是一把椅子,椅子上空空如也。
她在纸角写了一句话:
【这个冬天,我自己坐在屋里,把窗户关上了!】
她没写是为了不让人进,还是为了不让自己出去。
她也分不清了。
只是知道,这个冬天,会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长。
这一年的冬天,比以往都更安静。
十二月的港城,连风都是沉默的,吹过街角的旧铁门,擦过屋檐积水,一路没有声响地藏进了某间屋子。
画室的窗玻璃上挂着一层薄雾,模糊了室内外的界限,也模糊了心里那些早该翻篇却还留着折痕的旧事。
徐盛听起得早,天还没亮,她就站在厨房煮茶。
屋里很静,连林西都还没醒。
水壶“咕噜”响着,像是某种预示,又像是时间的催促。
她没有去碰那些未完成的稿子,也没有再画任何新作,而是坐在沙发上,翻出一张旧明信片,是那年丁砚之画展时送她的纪念图,一只猫趴在画纸上,尾巴绕成一个问号。
她记得那天他坐在展厅后面,眼神淡淡的,像风过石面,轻而克制。
他说。
“这张画,是我画给你的第一张,也是我准备收笔之前的最后一张!”
她那时候没听懂。
现在想来,大概他早就预感到自己终有一天会看不清,而他最想保留的最后一幅,是关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