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让!”
林西放下筷子,声音有点哽。
“你是不是已经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能给你完整了?”
“我不是不信别人!”她抬起头,语气很淡。
“我是不敢再赌我自己了!”
那天中午,她收到丁砚之寄来的画册,还是他一贯的装帧方式,封面只写了一个“目”字。
她翻开来,一页一页都是剪影和局部,有她坐在咖啡馆窗边的模样,有她下雨天撑伞站在街角的背影,还有她在讲座上站在投影灯下时的侧面轮廓。
全都是她。
每一幅都画得极轻,像怕惊动了什么。
她翻到最后一页,纸上空白,只有一行小字:
【我画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在临摹你的时候,看不见了!】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指尖微微颤,合上画册的时候,封底那一页掉下来一张纸条。
【盛听:我好像真的要看不清了。
但我不怕,因为这些年我早就习惯闭着眼,也能画出你。
你可能不会来看我,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最后一幅画,也是你!】
她握着那张纸,坐在原地很久很久。
林西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眼神空落,画册还打开着,纸条压在封面上。
“你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