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种缝合
徐盛听听完,对方在电话那头说:“其实我们早在两年前就想请您了,但那时候……听说您状态不太稳定!”
她没笑,也没辩解,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那时候的确不是适合讲话的状态!”
对方很快反应过来,连连说理解,说这次时间可以由她自己决定,只要她愿意参与,形式都好商量。
她没有马上答应,只说:“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她站在画室中央,望着四周墙上挂着的画作,那些曾是她痛苦时的出口、悲伤时的依托,如今看起来,已不再让她觉得沉重。
她终于明白了:“讲述”这件事,不一定要等到彻底痊愈才能开始。
有时候讲述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缝合。
而她,也许已经准备好。
几天后,她回了那封邀请邮件,确认出席。
日期定在两周后,她没告诉太多人,只在自己的私人账号上发了一条:“试着讲讲画以外的事!”
下面只有几个点赞,其中一个,是丁砚之。
他没有评论,也没有私信。
但她看到他的名字时,还是轻轻顿了一下。
这一年多来,他们没有再见过面。
联系也很少,只是偶尔,他会像这样,用一个点赞、一个表情、一个转发,安安静静地告诉她:“我还在!”
她从不主动回应,但她心里知道。
这种“不打扰的在场”,就是他们之间最温柔的方式。
她没有新的感情,也没有再试图靠近谁。
有人说她像是封了心,有人说她太冷太理性,不像个“需要被爱的人”。
但她从未想过让谁来定义她的情感状态。
她知道自己没有冷,也没有拒绝爱。
她只是终于不再用“被需要”来换取存在感。
演讲那天,她穿了一件极素的长裙,没有化妆,只涂了唇膏。
会场在一座改造过的旧工厂,四周是工业风的钢架和落地玻璃,中间是圆形座位结构,观众散坐,不像传统演讲那样拘谨。
她站在讲台中央,第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