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赶进度证明什么的年轻人。
她现在画画,不为回应,只为继续。
有天傍晚,她路过老城区的一家旧书店,忽然被窗户上贴着的一张旧报纸吸引。
报纸是几年前的一版文化副刊,主标题是:“陆聿白:从商业规划者到艺术投资人,他为何转向?”
她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没进去。
那家书店她认识,曾经和他一起来过一次,那次他匆匆翻了两本后就接到电话离开,她一个人在店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看完半本书,最后什么也没买,空手回家。
她没有怨。
只是记得。
她从未忘记他们之间的每一件小事,哪怕那不是爱情最高潮的部分,也不是最痛的瞬间,只是一些平淡如水的碎片—他买错了她说喜欢的书、她在地铁口等了他半小时、他们一起蹲在书店角落翻绘本。
这些东西都像沙粒,散落在她的生活里,捡不起来,但也永远存在。
她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夜色像潮水一样慢慢落下来,天空被城市的光污染成灰蓝色,像画布没画完的一层打底。
她喜欢这样的夜。
因为够安静,也够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