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高级孤独
不是不想,而是徐盛听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还可以再试一次”这种选项了。
那个画过她睫毛线条的少年,已经把所有的爱和退让都化成沉默的理解。
她不舍,却不再依赖。
晚上她去参加一个同行的聚会。
那天恰逢她大学时的画室导师在港城办讲座,一群老学生借机聚了一聚。
她到的时候不早不晚,进门时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现在的盛听可比我们都混得好,画风也越来越‘高级孤独’了!”
她只是笑笑,找了个角落坐下,像往常一样。
有人凑过来问:“你现在还和陆总有联系吗?”
她喝了一口茶:“没有!”
对方点点头:“也是,他现在好像很低调,前几天还有人说在慈善拍卖会上看到他,捐了一幅你早期的画!”
她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没多说话。
那幅画,是她大三时画的,画的是母亲的背影,用了许多不协调的颜色,技法也不成熟,她自己早忘了那幅画的去向。
没想到他一直留着。
聚会结束时,她被导师叫住。
那位早年间对她严苛得近乎刻薄的老教授,如今鬓角花白,手指有些发颤,却仍坚持亲自点评每一位学生的作品。
“你最近画得沉稳了!”他说:“终于不再追求表达本身的情绪了!”
“你现在的画,不是给别人看,是你自己活出来的!”
她听完,只微微点头:“谢谢您!”
导师沉默了一会,忽然低声道:“你是我这些年带过的学生里,最有‘记性’的一个!”
“你从不遗忘!”
“所以你才画得动人!”
她愣了片刻,轻声问:“那是好事吗?”
老人笑了笑:“有好有坏吧!”
“记性太好的人,放下太难!”
“但也正因为这样,你的作品才比别人多一层温度!”
她没说话。
只是忽然想起某一个深夜,在她还未真正独立时,陆聿白站在她画室外,隔着窗看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