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迟到的人也曾努力过
“就为了让他们知道—你当初被排挤，是他放纵出来的错！”
徐盛听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搅动杯中茶汤。
陈桉看了她一眼，轻声补了一句：“他真的变了！”
“可惜啊，变得太晚了！”
她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她问：“他现在过得好吗？”
“挺糟的！”陈桉笑了一下：“每天三顿都吃得清淡无味，晚上画画不拉窗帘，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在努力！”
“他再不努力点，就真的一辈子都只能看你展览海报上那张侧脸了！”
“你恨他吗？”
徐盛听看向窗外那一棵已经抽芽的老桂树，语气温柔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恨！”
“我只是再也不会为一个人，把整颗心绑死在‘被需要’这件事上了！”
“我已经走了那么远！”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再退回原点！”
那天夜里，她回到楼上，打开手机，看到陆聿白发来的一条语音。
他没有说别的，只是低低地、很轻地说了一句：
“你画的《光的尽头》……我看了三遍！”
“谢谢你，还肯把那盏灯点给自己！”
她盯着屏幕，许久没有动作。
最终，她没有点开，也没有删掉。
只是将手机调成静音，轻轻搁在窗边。
她知道，有些人，会一直在远方静静看着。
而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港城的夏天来了，雨终于停了几天。
热气从地砖缝隙里蒸腾出来，玻璃外是一层层漂浮的光，像晃动的水，昏黄又模糊。
徐盛听习惯性早起，泡茶、做伸展操，然后坐在画室的老藤椅上给植物剪叶子。
她的植物都是自己养的，从绿萝到龟背竹，每一盆都不名贵，但长得分外茂盛。
朋友来过几次，调侃她像个住在画里的“旧时人”，过着慢得几乎被城市遗忘的生活。
她不在意这些。
慢也好，旧也好，能让她安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