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
他也没有等她开口,只轻轻说了句:“我该走了!”
“你现在已经可以被世界看见了,而我该去看我自己的路了!”
她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南云那边有个少数民族村落,想试试和当地孩子们做一个‘感官视觉课’项目!”
“你总说,画不该只是表达,它也该让人获得链接!”
“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一点微小的、但确实存在的链接!”
他说完便走了,背影被春风卷得很轻,像是他从来不曾向她索取过半分感情,却始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轻轻把自己递出去。
她那天没有送他。
也没有回头。
但在她画室的工具箱最底层,始终放着他送的那盒炭笔,盖子已经有些磨损,打开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金属与木屑味。
她至今没舍得用。
小镇的第七天,徐盛听在街角的邮局门口收到一封信。
没有邮戳,应该是手送的。
她拆开,是一封信和一张机票复印件。
信是丁砚之写的。
【盛听:】
【你现在一定以为我已经离开港城很久了,其实我才刚走!】
【这封信你收到的时候,我已经在车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