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懂了。
爱情不是谁更努力，不是谁更坚持，不是谁改变得多彻底。
而是那个时机，对错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她把画册合上，放进她书架最上层的位置。
那一层从不常用，只有几本她曾经买下却没读完的诗集，和一张她母亲年轻时的黑白旧照。
画册放进去，轻轻歪着。
她没摆正。
因为她知道，那个位置，也许以后会有人找到，但现在，她不需要翻开它。
她继续画她的折痕。
继续走她的路。
他爱她，是真的。
她不回头，也是真的。
他们之间，只差了一个时机。
而她的余生，不再用来等谁补回错过的时机。
港城进入深冬的第一个冷锋夜，温度陡降，海边的风裹着夜色在城市间穿梭，吹得街头的灯牌颤颤发响。
徐盛听照旧加班到了凌晨。
她换上厚外套，从画室走出时，已经过了三点。
街道上没有人，只有偶尔驶过的夜班车拉出一串长长的灯光，她拢了拢围巾，朝对街的便利店走去。
店员正在打瞌睡，她买了一瓶热牛奶和一小袋坚果，付账时看见柜台上堆着一沓未送出的快递。
最上面一盒，是某画材品牌限量款颜料，包装上熟悉的英文名字提醒了她—那是她半年前在一次画展上顺口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