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意外地安宁。
她闭了闭眼。
她知道,这不是一张随手而作的练习,而是他用近乎告别的力气勾勒出来的姿态。
那道炭笔下的痕,比任何告白都温柔。
丁砚之是她生命里最懂克制的存在。
他不冲动、不索取、不打扰,却总能在她最需要一盏光的时刻,为她点亮一处归途。
她放下画纸,将它平整收进抽屉最底层。
那一层放着她人生里几个阶段的残稿、断笔、写了一半的纸条,还有大学时留下一张未寄出的明信片。
丁砚之的画,恰好填进那一页。
画室的日子依旧寂静规律。
她不再频繁参加展览,而是开始更多地接触公共艺术项目。
她应邀参与了港城一家特殊教育机构的艺术合作,用触觉材料为一群失明儿童搭建“触摸式”的色彩课程。
孩子们用指尖在厚纸上摸索,划过她事先压好的纹理线、布料块、颜料层,有的欢喜,有的沉默。
她在其中一个小女孩手里看到一张卡纸,上面贴着她画的那道极光的碎片改编图。
她轻轻问女孩:“你觉得这幅画像什么?”
女孩说:“像天上裂了一道口子,掉下来一束光!”
她沉默了一瞬,摸了摸女孩的头。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自己最初画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