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某段情绪无法命名
徐盛听没有说话,只将画纸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书架第三层的文件夹夹层里。
那一层她不常翻,但从不丢。
夜色将至时,门口再次响起。
这次是陆聿白。
他没有带花,也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只是拎了一小袋刚买的酸梅汤,知道她最近上火,画稿多,容易燥。
他站在门外,表情一如既往平静:“我不进来!”
“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路过你大学!”
“那块老围墙还在,你之前在那儿画的第一张速写,我记得你说是因为那个地方阳光斜得刚刚好!”
“我也站在那里晒了会太阳!”
“然后就想来看看你!”
她看着他,没说话。
他把酸梅汤放下,点头:“我走了!”
他转身时她开口:“陆聿白!”
他停下。
“你以前从不记得我说过的那些细节!”她的声音没有责备,只有陈述:“现在你却一件一件都记住了!”
“你是不是很辛苦?”
他轻轻摇头:“记你说的话,从来不辛苦!”
她微微一笑,关上门。
那一刻她知道,他是真的变了。
从那个总是用工作、用理性、用规则来定义一切的男人,变成了一个会记得她喜欢什么颜色的围巾、会记得她生理期不能吃冰的男人。
他不是补偿,也不是赎罪。
他是在一点点,用他的方法修补那只碎了的瓷。
她心中那只瓷。
但她也知道,瓷修好了,裂纹还在。
爱不是回去,不是重新开始。
是她终于能带着那些裂纹,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
好好地。
徐盛听坐在画室的长椅上,窗外天色正慢慢暗下去,街道上的车流像褪了色的水彩,轻轻晕开在玻璃上。
她手里捧着丁砚之那张速写,拇指指腹缓慢地描过线条。
画纸上,她的背影静静坐在画架前,光落在颈后,整张图只有黑与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