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有些关系到了一种层次,反而无需多言。
空气中只有画笔划过纸张的细微摩擦声,和窗外风吹落叶打在玻璃上的沙沙响。
他画得比以往更慢了,线条也不再那么锐利,偶尔还会因为眼神跟不上而略微倾斜。
她注意到了,却装作没看见。
直到他收笔,她才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你还是喜欢普洱?”
“嗯!”他接过:“还是喜欢你泡的那种!”
她低头笑了下。
不是情动,也不是心软。
只是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原来人真的会变得越来越坚硬,却也越来越温柔。
他们不再是曾经那个深夜为了一场误会争执到失声的人,也不再是那种不惜打破平静也要去验证爱意的年纪。
他们学会了尊重和分寸,也学会了退让和止步。
丁砚之离开前,将那张速写交给她。
“送你!”他说。
她接过。
是一幅她画画时的背影。
线条松弛,轮廓干净,炭笔落在颈侧的一缕碎发上,用力过深,留下了不太明显的痕。
“你看不清,还画这么细!”
“所以更慢!”他说:“要更小心,不然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