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曾经是答案的人
丁砚之不在展厅。
展厅很安静,观众不多,每一幅画前都有人驻足停留。
她走得很慢,一幅幅看过去。
他的画变了。
以前的丁砚之,线条含蓄,留白克制,颜色总是隐忍地压在情绪之下。
但现在的他,不一样了。
色彩更明亮,结构更果决,甚至有几幅是用完全不擅长的拼贴完成的。
他开始用新材质尝试“不确定性”表达,像是在主动打破一种旧有模式。
在靠展厅最里头的一幅作品前,她停下。
那幅画没有画人,只有一张空椅子。
椅子对着一扇开着的窗,窗外是一团光斑,轮廓模糊,像被雾罩住的太阳。
她盯着那幅画很久。
再低头时,画前的牌子上写着作品名称:
《愿她永不再等任何人归来》
她没有留下便条,也没有留言签名。
她只是走出展厅,在一楼门口看到丁砚之刚刚回来。
他没看见她。
她看了他几秒,然后悄然转身离开。
她知道他会明白。
明白她来过,也明白她没有打扰。
他曾说她是他的玫瑰,是值得阳光的。
可她知道,她现在是自己的阳光。
而他,是那个愿意退到阴影里守着她不再颤抖的人。
晚上回到画室,楼下还是那家咖啡馆的老位子。
陆聿白坐在那里,没喝咖啡,只看着她的画室灯亮起。
他没有去敲门。
只在手机里写了一条草稿,没有发送。
【今天的你是不是又在画线?我还记得你说,每一条线都代表一次拒绝或一次靠近。
你现在画的是哪一种?】
他删掉这条,什么也没发。
他知道,她不会回头。
但她也没赶他走。
那就够了。
他愿意像一个坐在画室外的影子,哪怕没有资格进门,也愿意每天看她窗子里的光慢慢熄灭。
她曾说,爱不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