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无空页
医生说情况稳定,只是视力会持续下降,需要定期监测,但至少目前不会失明。
丁砚之站在阳台,看着不远处街道尽头,一辆有着蓝白车牌的电车缓缓驶过。
他没有去追。
他笑着抬头。
阳光照在他睫毛上,他依稀看得见一只鸟飞过,尾羽像当年她画过的那道极光。
他喃喃一句德语:
“我看到光了!”
然后转身,进了屋。
墙角放着一只糖盒,里面的糖纸已经写满,再无空页。
他准备把盒子寄给自己。
因为有些爱,已经不再需要回应。
徐盛听在巴黎的新工作室挂起了新画。
第一幅,没有署名。
画的是一个空荡荡的站台,有一个行李箱,靠在长椅旁。
她在画角写了一行小字:
“归来与不归来,都是一种告别!”
她坐在落地窗前,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指尖沾了淡淡颜料。
她没再回头,也没有遗憾。
她知道,她终究成为了自己的光。
巴黎的冬日来得迟,却冷得彻骨。
徐盛听换了工作室的位置,从拉丁区搬去了近郊。
靠近圣但尼河边的一片老工业区,那原是一排废弃的印染工坊,如今被一群独立艺术家改造成开放式画室。
她在最角落的那间落了脚,窗外就是河流。
每日早晨会有渡鸦掠过天边,暮色低垂时雾气沉沉,一切都安静到仿佛与世隔绝。
她喜欢这里的安静。
喜欢这里没有人认识她,不会有人提起“破碎极光”,不会有人探问“那位陆总是否还联系你”,也不会有人忽然走近,拿出一盒薄荷糖说:“你还记得这些吗?”
她能安安静静地画画,泡茶,看书,把每一天切成细细的段落,井然有序地排列在生活里。
她也开始接触一些非商业性的合作项目,与一家盲人视觉实验机构联合筹备一项名为《触感图谱》的展览计划。
她设计的画作不再只是给“眼睛”看的,而是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