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他忽然笑起来,搂住女伴腰肢的手却比往常用力几分,“来,喝酒。”
远处传来dj切换曲目时的电流杂音,像极了她工作室缝纫机启动的嗡鸣。
他仰头灌酒,喉间却泛起茉莉混着铁锈的腥甜——那天她被剪刀划破手指,血珠滴在薄荷绿布料上,晕开的红点像他送她的第一支口红颜色。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管家发来的熨烫提醒。
“陆先生,袖口滚边需低温处理。”
他突然想起今早盯着裁缝返工的场景,银剪子起落间他几乎要夺过工具亲自缝合,掌心全是冷汗。
此刻海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内衬里隐约可见的薄荷绿丝线——那是从她废弃试样上拆下来的,缝进了他所有定制成衣的隐秘处。
女伴被朋友叫走的间隙,他独自走到甲板边缘。
海浪拍击船身的节奏与记忆重叠,某个暴雨夜他来接她下班,她抱着画稿冲进车里,发梢滴落的水珠在他西装上洇开小花。
“以后我要做能防水的面料。”她把冰冷的手塞进他口袋。
“这样下雨天就不用怕稿子淋湿了。”
现在他望着远处航标灯明灭,忽然想给所有西装都做防水处理,却再没人会把冷手塞进他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