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个。
哨声响起的瞬间，他就睁开了眼睛，没有丝毫迟疑，抓起背包，检查了一下，直接冲出了宿舍门。
这一次，一班整体的速度快了很多。
虽然依旧有些混乱，但总算是在规定时间的边缘，卡着点冲到了楼下集合场。
站在集合场上，看着自己班里这些虽然依旧有些狼狈，但好歹穿戴整齐、按时集合的新兵，常毅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嗯，可以称之为“满意”的表情？虽然稍纵即逝。
周正站在一旁，看着手表，又看了看一班的队伍，虽然没说什么，但紧绷的脸色也似乎缓和了一些。
“一班，勉强及格！” 常毅冷哼一声，宣布了结果。
虽然是“勉强”，但对比第一次那惨不忍睹的十五分钟，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至少，没再给他丢人。
而此刻，其他班的宿舍楼里，依旧传来着更加混乱和绝望的叫喊声……
看来，这个夜晚，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当起床号还没吹响，只是生物钟让一部分新兵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整个新兵连的宿舍楼都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怨气和尸气。
没错，就是尸气。
一个个新兵顶着硕大的黑眼圈，脸色发青，走路都像是飘着的，哈欠更是打得一个比一个惊天动地，仿佛要把下巴给卸下来。
“呃啊~~~困死了……”
“我感觉我灵魂已经出窍了……”
“别碰我，我快散架了……”
宿舍里，走廊上，洗漱间，到处都是这种梦游般的身影和有气无力的呻吟。
昨晚那两场紧急集合，尤其是后半夜那场，简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不对，是好几捆稻草！
然而，与新兵们的萎靡不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精神抖擞的班长们。
方通，这位以严厉著称的排长，此刻正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走廊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从他面前飘过的新兵，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都醒醒！动作快点！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德行！昨晚没睡够吗？！” 方通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震得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