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没走远的班排长耳朵里。
“是张扬的。”
“谁？”周正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张扬！”常毅重复了一遍，语气肯定。
“……”
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么一两秒。
周正脸上的表情像是被谁狠狠抡了一拳，有点懵，又有点难以置信。他猛地转过头，视线在常毅和那床“豆腐块”之间来回扫了两遍，最后定格在常毅那张“我没骗你”的诚恳（或者说，得意）的脸上。
“张扬？”他拔高了声调，充满了惊愕：“你是说……那个跑起来不要命，背条例跟玩儿似的张扬？”
“报告排长，就是他！”常毅用力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宣布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周正：“……”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扬？
那个体能测试差点破了新兵记录的小子？
那个被他点名表扬，让他在其他排长面前也小露了一脸的小子？
那个因为条例背得太溜，导致同班三个倒霉蛋被罚抄书的小子？
现在……你告诉我……他叠被子也叠成了精？！
周正的脑子有点乱。
他不是没听常毅提过张扬的内务好，之前常毅汇报的时候，就说过张扬是内务标兵，被子叠得不错。
可问题是，在周正的认知里，常毅口中的“不错”，顶多也就是新兵标准里的“优秀”——干净、整齐、有那么点豆腐块的雏形，能评个标兵，在新兵蛋子里拔尖，这就足够了。
毕竟，新兵才入营多久？能把被子叠成方块，本身就不容易了。
可眼前这床是什么？
这他娘的是“不错”？
这他娘的是“新兵标准里的优秀”？
这棱是棱，角是角，线条直得能当尺子用，整个被子就像是用模具压出来的一样！别说新兵了，就是那些在部队里待了两三年的老兵，甚至是一些班长副班长，能把被子拾掇成这个样子的，有几个？
周正自己带兵多年，什么样的兵没见过？可像张扬这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