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铁锅进了厨房,铁锅里浓浓的窜烟味立刻充斥着厨房。
许夫人抽了抽鼻子,随即放下筷子,回了自己房间。
哎,这扯不扯的,一只锅引出婆媳的矛盾。
我赶紧收拾吧!
按照老夫人的吩咐,一步一步来,最后用铁抹布沾了洗洁精一顿猛擦锅底,擦得浑身冒汗,锅底还是黑乎乎的,只是颜色淡了一些。
电话响了,是苏平的电话,问我什么时间去要工钱。
我看时间已经一点,估计擦出铁锅再送到修理铺,就得两三点钟,下午四点我就要回到许家做晚上的饭菜,中间一个多小时,不够要账的时间。
我对苏平说,下周一的上午跟她去要工钱,因为这天是周五。
苏平问起烧糊的锅,我说:“没事,你放心,能修好。”
我正使出吃奶的劲擦拭锅底,房门响,许先生哼着歌儿回来了。一身的酒气,是司机小军搀扶着回来的。
许先生喝醉,进屋就做三件事,找妈,找媳妇,冲澡,并且自带音效,自己配音乐。
许先生伸手去推老妈的房门,没推开。走两步,又去推媳妇的房门,也没推开。
他当时喝醉了,没觉得有啥异样,就啪啦啪啦地往下脱衣服,直接甩到沙发上,进了浴室放水冲澡,一边哼歌,一边还喊:“媳妇儿,娟儿,给我拿套衣服——”
许先生动静那么大,许夫人肯定听见了,但她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
许先生冲完澡,冷静下来,扒拉开玻璃门,探头往厨房看看。
他自言自语:“这屋咋没动静呢?都咋地了?出啥事了?”
这种敏感时候,我还是别多嘴多舌。假装没听见,继续用铁抹布和洗洁精跟锅底嘎巴较劲。
终于是看到亮色了,曙光就在前方,于是我更加卖力地擦拭锅底。
许先生把之前脱下的衣服又都穿回去,用毛巾擦着光头上的水珠,问我:“姐,苏平要工资又让人损了咋地?气嘟嘟的,你都不跟我说话了呢?”
我回头,假装才发现他:“呀,回来了?我干活呢,没听见。要我干啥事?”
许先生眯缝着眼睛盯着锅,抽着鼻子说:“烧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