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吵架前,特意把老夫人的房门关严,不想让两人的争吵惊动老夫人。
这个混蛋不会要动手吧?
我担心许夫人吃亏,心里一急,不知道应该去拉架还是应该通知老夫人,一回身,将灶台上一摞盘子碰到地上,“哗啦”一声,动静太大,都震我的耳朵。
盘子摔在地上之后,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许夫人房间里没有动静,老夫人房里依然在唱《花为媒》,张五可和李月娥似乎是在洞房打起来了。
我蹲在地上,伸手去划拉满地的碎片,不小心被碎的瓷片割伤了小指,一阵钻心的疼,猩红的血滴落在洁白的瓷器上。
许夫人房间的门打开,有人快步走进厨房,是许夫人。
她竟然光着脚走出来的。
我急忙阻拦:“别过来,地上都是碎片,看扎伤了你。”
许夫人看着满地摔碎的盘子,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走了。
许夫人回房继续跟许先生吵架?
房里没再吵起来。很快,房门又传来响动,许夫人手里提着一个药箱,穿着拖鞋,把药箱放到餐桌上。
“姐,碎了的就别管了,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完了你就回家吧。”
我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垂着头,坐在餐桌对面,受伤的小指被许夫人握在手里。
她的手又轻,又软,又细滑。她用消毒液给我的手指喷药,又嘟起嘴唇给我吹干药水,眼睫毛低垂着,在眼脸上投下一道莫测的弧线。
她麻利地撕开创可贴,帮我缠在伤口上。
她处理伤口的模样专注又细致。
专注地工作,真是一个人最迷人的状态。
和许夫人从来没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的鼻子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不是花草香,也不是药香,是什么香味呢?
也许是夜晚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许是空间的距离近了,让我忽然对许夫人说了一句话。
“这盘子太脆,落地就碎了——”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句话,是别的话。
许夫人往满地碎片上扫了一眼,嗯了一声,并没说什么。她处理好我的伤口,开始有条不紊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