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膈应他,他就是我大哥的狗腿子,总向我大哥告我状。”
老夫人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老儿子:“小沈咋告你状了?你又干啥坏事了?”
许先生笑了,笑得一脸诡秘。
“在仓库,几个司机玩扑克,我看热闹,也伸手玩了两把,老沈就告诉我大哥,我大哥踹我好几脚!现在屁股还疼呢!”
许先生回头看到我。“红姐,以后老沈那个瘪犊子来,不给他开门!”
我犹豫着问:“那他要是来送瓜和菜呢?”
许先生拿着洗好的瓜,去客厅了。“吃的留下,人撵走!”
我忍不住笑。
许先生很逗乐,有时候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晚上,我回到家,照例在楼下抬头向楼上望。看到黝黑的窗子里,有个白色的小家伙趴在窗台上。
我冲着上面大声地呼唤:“大乖——大乖——”
两声,不用多叫,大乖听见了。夏天窗子开着,我的嗓门又大,大乖肯定听见了,他回应我的就是立刻撑起身子,用力冲着纱窗向楼下叫。
随即,他就在窗台上消失了,他是到门口迎接我。
大乖年轻的时候,从椅子上能直接跳到窗台上。
现在呢,我把床靠在窗台下,又在床上加了半尺高的被子,他先跳到被子上,才能跳到窗台上。
儿子给大乖买过小楼梯,大乖不敢上。
不过是十三年,大乖老了。
十三年,我也老了。
趁着还没老透,我要走出家门,走出封闭了多年的自我世界,到人世间走一趟,寻找我想寻找的东西,用文字记录我想记录的故事。
当年在报社辞职,做自由撰稿人,一晃,到2021年,我已经写了14年,也该出去看看人世间的旖旎画卷。
第二天去许家上班,一进房间,就感觉眼前一亮,屋子变样了。
地板锃亮,窗台上一点灰尘没有,用手摸一下,很光滑。
阳台上,晾衣杆上十几条被单迎风招展,许夫人的裙子在风里呼啦啦地飘,还有老夫人暗色系的衣裤,把宽大的阳台挤得热热闹闹。
洗衣机里的水汽已经擦干,卫生间的地面也擦得溜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