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啊,把你养得又高又大,还冷暴力摧残?你是没见过啥叫冷暴力。”
二姐说这话时,她嘴角往下耷拉,心事重重的模样。
二姐今天没有张罗玩麻将,估计是看到许夫人病了。
我把垃圾送到门外时,路过客厅,看到二姐站在客厅的北窗前打电话。
听她淡淡地口气打电话:“我累了,就在妈这嘎达睡了,你回去吧。”
对方说了什么,听不清,是二姐夫打来的电话。
回到厨房,我烧热水烫抹布,又去北阳台取拖布要拖厨房的地面。
无意中向楼下张望,忽然看到楼下多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看车牌号,正是二姐夫的车。
二姐夫开车来许家接二姐?怎么他不上楼来呢?估计喝醉了吧?
老夫人不喜欢喝醉的人。她老儿子许先生除外。
二姐放下电话,她并没有回到老夫人的房间,她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模样。
少顷,我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话响声,是二姐的手机铃声。过了半天,二姐也没接起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客厅里没有动静了。
楼下却忽然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声音。
我往楼下张望,是二姐夫的汽车在按喇叭。
两口子啥情况呢,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咋不到一起碰个头?
按喇叭的声音没了之后,客厅的座机忽然响起来。
我看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就走出厨房准备接电话。
角落的暗影里,沙发上忽然有人说:“别接!”
是二姐。她的声音又冷又硬。
我以为她已经去老夫人的房间,原来她一直蜷缩在沙发里。
她用双手抱着膝盖,整张脸都埋在膝盖上,我看不到她的脸色。只听到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座机只响了几声,客厅又恢复了平静。
屋外传来秋虫的呢喃,远处天空上飞掠过两架飞机。
月亮出来了,挂在幽暗的树梢。月亮即将圆满。
我正在拖厨房的地板,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以为是楼下的二姐夫,我就去开门。
客厅里,二姐已经不再沙发上了,估计去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