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姑娘改成晚班,晚班没有客人来,事儿少。
“昨晚上我睡觉前,她给我捏捏脚心,就感觉一股热气上到膝盖上,挺舒服,这一晚睡得挺香。那就这么地吧,我再熬两天,等出院就好了。”
原来陈护工是这么变成晚班的。
老夫人又说:“翠花跟我说了,要我这回出院雇一个全天的保姆照顾我——”老夫人看着我的脸色说,“红啊,你别干三个小时,你全天在我家行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自从老夫人生病住院,这问题我就想过。
之前,我曾经问过老夫人,为啥不雇一个全天的保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说儿子媳妇都提过这事,但她不同意。
老夫人说,如果有个保姆成天在家照顾她,儿子媳妇该放心了,就更没时间回来看看她。
但现在,老夫人生病之后,身体可能不如从前,她主动要求雇佣一个全天的保姆,那这事在老夫人出院后就会成为事实。
看来,如果我坚持每天只做三个小时保姆的话,那我就只能从许家下户。
我下楼的时候,没有坐电梯,走的楼梯。坐电梯不舒服,总怕电梯掉下来。
楼梯拐角有个窄窄的小屋,那里应该是楼梯间,几平米的面积,里面却三面都是鸽子窝一样的上下铺——
不,那么低矮的空间,竟然搭着五层铺。比火车卧铺的高度都矮。
那些铺位上收拾得倒还整齐,但每个床铺上东西都多,叠得高高的,直顶着上面铺位的床板。
一个女人从中层的铺位上嵌起一点头看向门口,那个铺位的高度也就是嵌一点头,再抬高点就撞到头了。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竟然是陈姑娘。
陈姑娘见到我,从铺位上“骨碌”下来,因为坐不起来,两个床铺之间的高度不够。
楼梯上,陈姑娘陪着我下楼。我说不用你送,她说顺道去楼下吹吹风。
陈姑娘应该是有话跟我说,估计昨晚许先生已经把我知道他们喝咖啡的事跟她说了。
陈姑娘说,刚才她睡觉的地方是护工站,护工公司租赁医院的一个小格子间,护工住在那里还要收费。
我们缓慢地走在楼梯上,都心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