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病人家属不愿意了,临时换手术主刀的,搁你你愿意啊?人家要告医院,小娟才不得已去给病人做手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一下手术台,忙三叠四地就奔这边来,却没得好,得你一顿扒扯——”
许先生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许夫人。
我这才发现许夫人嘴唇干裂,脸色憔悴,很疲惫的样子。
许夫人接过矿泉水,坐在对面的床上,感激地瞥了眼许先生。
许先生是这样的人,他自己欺负他媳妇行,别人动他媳妇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二姐不高兴地瞪了一眼许先生:“老弟你干啥呀,妈在你家病了,还不让我说两句?我总得知道妈咋病的吧?这都雇保姆了,妈咋又出事?”
二姐又把战火拉到我这个保姆身上。
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站着。
许先生瞪着二姐,脸上有讥诮:“上次的事妈不让我说,可现在你总说这些咬眼皮儿的话,那我就不得不说。
“妈上次摔断腿,是去你家给你送包子,你说你愿意吃酸菜篓子,妈特意给你包的,临走时下暴雨,你没把妈送到出租车上吧?
“妈上车时路滑,摔倒了,司机给送到医院,对我说老太太一个人在路边等出租车,这事是你干的吧?”
二姐不高兴:“谁呀?你别冤枉我,妈没跟我说呀?”
许先生生气:“别往妈身上赖,你自己心里最有数,别数落完我媳妇,又数落我们家保姆,妈要是住在你家,你要能比小娟照顾的一半好,你就把妈接走,我给你当奴当婢,你看行不行!”
外面忽然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哗哗而下,护工华嫂急忙关上窗户。
二姐突然嘤嘤地哭泣起来,坐在老夫人的病床前:“妈还没咋样呢,你就开始欺负我,从小你就欺负我,没把我当姐——”
许先生越发不高兴了,强忍着压低声音:“以后你来看妈,换身亮堂点的衣服,别整地跟穿孝服似的,别哭了!”
二姐还在哭,脸上都是泪水。
许先生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二姐,声音柔和些:“把眼泪擦了,别让妈看见。小时候我不是不懂事吗?现在谁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