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觉有人来了,连忙擦干了泪转过身来,垂头请安。
“嫔妾见过文嫔娘娘。”
陵容失笑:“是僖官女子啊,你是在祭奠哪位公主啊?”
“回娘娘的话,是莞答应没有的了那位公主。”
陵容走近些,啧啧叹道:“公主虽然未曾足月,可得皇上珍视,得供奉灵位许多时日了,你哭得这样真情实感,若非做戏,难道是问心有愧吗?”
倒不是陵容刻薄,她说的是实情。
这样的奚落让浣碧心中惊动,唯恐文嫔察觉了什么,却因愧疚又更加难受,只得闷着声音。
“娘娘说笑了,今日是公主故去八十一日,嫔妾原是莞答应的陪嫁,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孩子犹如嫔妾的孩子,嫔妾怎么不伤心心痛。”
说罢,她想到从前为奴为婢的日子,忽然又不愧疚了,抬起头,红着眼睛盯着陵容。
“娘娘曾与莞答应情同姐妹,如今说不得伤心,怕也会有几分感慨吧。”
陵容捡起案上的四根散香,缓缓点燃,一口气吹散火苗。
“浣碧,其实我真的弄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当日大选,我与莞答应是有一段缘分,可自入宫后,与我情同姐妹的,分明是我宫里的庄贵人和夏贵人。”
“素日里,我与莞答应相见的日子,一月不足三次,而我看望皇后、敬妃、欣常在她们的次数可更多啊。”
陵容将香高举过头顶,朝着许许多多的佛像拜了拜,随即一根根慢慢插进香炉。
“可为何,甄嬛、沈氏、你还有你们,总是爱自说自话,将我一个延禧宫的嫔妃划到碎玉轩里头绑紧了不放,在旁人眼里,竟好像我上赶着做定了甄嬛的跟班一样?”
浣碧听得痴愣,她想不到陵容会这样和她说出真心话,一时之间竟沉默不知作何回答。
半晌,她道:“是莞答应自作多情,让我们瞧着也好似娘娘很亲近一般。”
随即,她起身,悄然离开了大殿,或许,她再也不会来了。
陵容心里觉得痛快,跪在佛前,闭目双手合十,无言而笑了,看来投在佛祖门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延禧宫内,夏冬春方才抱着公主睡醒,骤然听得卫芷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