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忽然发觉,不光自己的柔弱来源于母亲,就连骨子里与柔弱、完全矛盾的要强、不服输、不认命的倔强,也是母亲赋予的。
试想一个女人,仅凭一身的本领便能养活丈夫、女儿,还将丈夫供成了小官,让他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这样的女人,怎可能是陵容一贯以为的那样的怯懦、胆小、无能呢?!
或许,从前没有人肯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才把她给压垮了,就像前世进宫的自己,从来就没得选。
这样的欢喜过后是无尽的欣然与庆幸。
她带母亲上京是对的,逼迫父亲和离更是对的!
不知不觉,陵容回过神来,才发现冬雪正给自己擦着眼泪。
自重生,这还是她第一次真心而哭。
冬雪替她拭泪,宽慰道:“奴婢知道,小主和夫人到今日这一步不容易,但是小主有着身孕,还是不能太过激动了。”
擦干了泪,陵容也稳定了心绪。
“母亲的针线技法没的说,乃是苏州一绝,萧姨母本是商贾人家出身,为人爽朗,有她在,母亲定然不会被人欺负诓骗,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只最担心母亲的眼睛不好,其余的事太多,只怕一时之间我也不能思虑周详。”
冬雪笑道:“开铺子哪里那么容易了,好歹夫人她们要筹谋许久呢,小主有什么慢慢想。”
“你说得有理。不过别的可以一放,但我要叮嘱萧姨母,好歹雇两个绣娘帮衬着。”
写完了书信,冬雪刚要拿好出去,却听得有一道爽利的笑声。
“芙妹妹在做什么?”
陵容回头,却见是曹琴默走到了屏风后头,笑呵呵地正脱下披风给婢女。
陵容一笑,二人见过礼,一边寒暄一起到里头坐下。
“早上我打发他们去送节礼了,姐姐可看了,喜欢吗?”
曹嫔笑道:“喜欢,只是我搬过来这几日温宜不习惯,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今日特来一趟,是想给妹妹提个醒。”
不过,陵容知道她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也叫冬雪出去办事,自己和她说话。
“姐姐想说什么?”
曹嫔淡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