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等我问出口,便噼哩啪啦像背书似地说道:“我们是市刑侦队的刑警,你丈夫孙弘业出了一点问题,你马上回家一趟。”
我心猛地一沉,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别慌、别慌!
我一边在内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一边机械地对着话筒答道:“好吧。我马上回来。”
我挂上电话,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客厅团团地急转着。
毕竟,在此之前,我从未犯过案,完全没有任何应对刑警的经验,说不害怕是假的!
就算我再怎么镇定心绪,也还是难免紧张。
在客厅,我就那么急急地转了几分钟,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般出门了。
我走到公共汽车站,木然地坐上了回丈夫家那条线路的公共汽车。
我心里暗自在盘算着,如何回答刑察的各类问话?
如何应对家公家婆、大伯子二伯子、大姑姐小姑子、以及其他各类人的盘问?
我在内心里对天喊道:“其实真不是我心狠啊!不是我想谋杀亲夫啊!不是我想买蛇杀人啊!不是我想花费整整三年的时间,来谋划着杀害丈夫啊!我实在是被逼上梁山,我实在是不堪忍受,丈夫孙弘业那无赖的行径、和他那像周扒皮一般压榨我的嘴脸、以及他那吃喝赌抽、坑蒙拐骗的恶习!”
而最主要的是,丈夫孙弘业死也不同意离婚,八年前我就要离婚。
他非但不肯离,甚至威胁我说,要是我真的跟他离婚,他就杀了我全家!
他要让我所有的娘家人,一个也活不成,不论八九十岁的老人,还是两三个月的婴幼儿,抑或是怀着孕的孕妇,他要把我娘家人统统杀光!
统统杀光!
然后,他自己再自杀。
丈夫孙弘业,是一个狠辣角色。
那些话,他说得出,做得到。
而且家里面的柜子里,都还藏有他私制的枪支。
他动不动就恶狠狠地对我吼:“等下我一枪蹦了你!”
跑?
开什么玩笑?
我哪敢跑啊?
只要我敢跑,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我绝对不会活着走出他的屋子。
可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