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越云川躺在榻上,却毫无睡意。他翻来覆去,床榻被蹭得嘎吱作响。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郡主白天骑马受伤的画面,那下马时的狼狈模样,还有受伤后微微蹙起的眉头,每一幕都揪着他的心。
他担心小郡主的伤口是否妥善处理,疼痛有没有缓解,如今是不是已经安然入睡。
他很想立刻起身,去看看小郡主的状况,确认她是否安好。可双脚像被钉住一般,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他深知此时贸然前往,实在没有合适的理由,这般唐突,或许还会惊扰到她。
这时平落拿着一个白色小瓷瓶进来,苦着脸控诉到:“主子,您知道这药多珍贵吗?您知道配这药膏的药材,有多难得吗?”
“属下知道您有钱,可您也不能这么浪费啊!用完就扔车上,属下看着心疼。”
越云川静静听完,原本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光芒一闪,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念头:小郡主定是下车时不小心把药膏弄丢了。
一想到她可能因为没有药膏,伤口恢复受影响,他心里就一阵揪紧。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没有药膏可用。越云川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起身,动作间带起一阵微风。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盛着药膏的瓷瓶,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裂痕。
越云川对平落笑着说了声:“干得不错。”
平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本来以为主子会骂他抠门呢!他都做好心理准备,想好该如何辩解了。
结果主子来了句表扬的话,这是什么意思?主子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谁能给他解释一下。
越云川纵身一跃,眨眼的功夫飞出去老远,只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平落看着主子的身影,突然拍了一下额头,明白了,那药准是给小郡主的。
主子平时多么严肃沉稳的一个人啊,没想到也有如此性情的时候,不过这样也好,多了一丝烟火气。
越云川的马脚程快,他到岭南驿馆时,杨芸萋刚穿好衣服。
杨芸萋觉得天色不早了,左右也没什么事,便让明月她们收拾后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