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时候,只看到周围围了一圈人,而圆圈的中心尘土飞扬,稻壳漫天,像起了场小型龙卷风。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狼哭鬼叫的惨叫声和嘶吼声。
他皱着眉头,拨开人群,便看到了狼烟四起的晾晒场上,一群女人扭打成团,棍子簸箕齐飞,骂声喊声此起彼伏,活像个修罗场。
高庆祥气得太阳穴突突跳,扯着嗓子吼:“都给我住手!”声音像炸雷,震得众人一愣。
他黑着脸,瞪着这群“女将”,咬牙道:“在这儿闹什么?都给我站好!活都干完了?工分都挣够了?再打下去,全给我收拾包袱去农场改造!”
几个人本来还不肯松手,听到大队长说要去农场改造,吓得赶紧都住了手。
楚墨染见大队长来了,也不再恋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老老实实站好。
高庆祥扫视眼前这群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朱婆子的脸上被挠了好几个血印子,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身上除了脚印就是棍子印。
王来娣等人也好不到哪去,浑身是土,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衣服也被撕烂了好几条,个个脸上都挂着彩。
反观楚墨染她们这边稍微还好点,不过除了楚墨染,其他人身上也都有些狼狈,脸上挂了伤,衣角扯破几处。
朱婆子一见高庆祥,立马换了副嘴脸,“啪”地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天抢地:“高队长,你可得给我这老婆子做主啊!这小贱人昨晚勾引我儿耀祖不成,反倒把他打成重伤!
我可怜的耀祖,昨晚疼得一宿没合眼,我这心呐,碎成渣了!我从小到大连个手指头都不舍得碰的宝,就被她打成那样!
我气不过,今天来找她评理,她倒好,伙同王春花、李秋菊她们,把我们一家打成这副鬼样!这天理何在啊!”
她挤出两滴浑浊的眼泪,指着楚墨染,哭得像个受尽欺凌的老人,活脱脱一副苦主模样。
可她这番话,高庆祥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相信的。
朱婆子什么德行,全村谁不知道?
这老刁婆平日里撒泼打滚、骂街斗殴,哪回村里吵架没她?
高庆祥没少给她擦屁股,断那些鸡毛蒜皮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