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年轻的托尔斯泰有那么一瞬间格外的愤怒,但他终究是不认识这位作者,也无法直接去往对方的家里,去问询关于这篇小说的事情。
于是他只能从愤怒中缓缓冷静下来,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牢牢记下了这位作者的名字,如果以后有机会能去圣彼得堡的话,他大概率会试着去打听一番。
而等他的温度完全降下来后,他便又将杂志往前翻了翻,稍微查看一下有没有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接着又随意翻了翻杂志上其他人的作品,在感觉有些人的作品似乎也有点意思之后,他便拿着这本杂志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作为一位很快就能继承到爵位和领地的年轻贵族,无论是在喀山还是莫斯科的社交界,他都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在来上大学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参加了许多由高官、贵族举办的舞会和音乐会。
事到如今,他在逐渐习惯这些场合的同时,也对这些场合中的很多事物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至于他近来参加舞会参加的相当频繁。
今天的话,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参加某个舞会的打算,来买这本杂志算是顺手而为之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他依旧沉浸在被那部连载的长篇小说所激发的感情当中。
毫无疑问,那位作者的倾向非常鲜明,在他那里,公爵是以卑劣者的形象出现,更普通一点的人反而更加具有闪光点。
像这样的倾向,他所在的圈子里的那些人对此感到反感并加以嘲笑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他本应与他们有着同样的态度,但那股被激发出来的模模糊糊的情感似乎总在向他传达着什么,以至于他不仅不反感这样的小说,甚至还饶有兴趣。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去往某个地方的脚步,而是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准备再继续看一会儿自己没看完的卢梭的著作,以及他手头上拿着的这本文学杂志。
或许他很快就会后悔,选择重新投向舞会的怀抱,但至少在这一刻,他朝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而在回去的这个过程中,一个此前从未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的念头突然出现了:我是否也能写出像这样的故事?
像他这种家庭,成为什么文学家很难称得上是一件体面的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