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突然提高嗓门,惊得附近的新兵齐齐打了个寒颤,“家属破坏群众关系,就是军人的失职!条令里哪条写着,军属能随便翻墙撕毁群众稿件?”
陈大树的脸涨得比帽徽还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刘红霞看着司寒霆,想到他和苏岁岁的关系,这会儿怕是要动真格了。
正准备为自己辩解辩解,突然听到“啪!”的一声。
司寒霆的手掌重重拍在指挥台上。
震得搪瓷缸里的凉开水溅出半指高。
全场寂静,连风都停了。
“刘红霞,”司寒霆一字一顿,“你当这是你们农村老家?部队驻地周边,为部队做出贡献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苏岁岁是咱部队要宣传的榜样,你撕毁稿件,就是给解放军抹黑!”
这话分量太重,刘红霞下意识往后缩,脚跟碾进土里。
苏岁岁不依不饶,从裤兜掏出块碎纸片:“司旅长,您看这撕纸的力道,边儿上还有指甲印呢!她不光撕,还踩了几脚,这是成心跟我作对!”
王彩荷跟着起哄:“对!不能轻饶了她!”
其他军属也跟着嚷嚷,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司寒霆抬手压了压,训练场重新安静下来。
他看向陈大树:“按《军人眷属管理条例》,家属屡教不改者,该怎么处理?”
陈大树的声音像蚊子哼:“……通报批评,取消本年度家属来队资格。”
“大声点!”
“通报批评,取消本年度家属来队资格!”陈大树猛地抬头,额角青筋直跳。
“不够!”苏岁岁插话,“她半夜翻墙,按治安条例该送派出所!”
这话让刘红霞脸色骤变,她转头想跑,却被付雅和张菊英拦住。
司寒霆盯着她煞白的脸,突然问:“陈大树,你老婆上个月是不是领了队里发的家属补助?”
“是……”
“补助领了,觉悟没见涨。”
司寒霆从裤兜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了几行,“这样吧,陈大树连降两级,调炊事班先反省三个月。刘红霞呢——”
他顿了顿,“你不是爱撕纸吗?明天开始,来队部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