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司寒霆用红铅笔在军用地图上圈出几个坐标。
纸张边缘还粘着溶洞里带出的碎石。
方云白抱着铁皮档案箱推门而入,箱内的卷宗碰撞声在寂静的作战室里格外清晰。
这是七十年代末特有的装备,连纸张都带着油墨未干的粗糙感。
“运输连的押运记录,还有后勤部上个月的调拨单。”
方云白将泛黄的纸页摊开在斑驳的木桌上。
“三个月前那批失踪的1卡宾枪,经手人签字栏盖着张处长的私章。”
司寒霆拿笔的手顿了顿。
窗外投射的阳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七十年代的军队还未普及现代化通讯,物资调拨全靠纸质文件与印鉴,这样的漏洞足以让有心人钻空子。
“滑坡事故的调查报告呢?”
他指腹摩挲着押运路线图上用蓝墨水标注的“意外地点”。
“气象局的降水数据是手写批注,笔迹和张处长批物资的字体有点像。”
方云白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没有实证,张处长毕竟是三十年军龄的老后勤。”
他话音未落,就被司寒霆骤然起身的动静打断。
木椅与水泥地摩擦出刺耳声响。
司寒霆抓起墙上的望远镜,镜片反射的冷光扫过远处仓库的方向。
七十年代的军营里,哨兵还背着56式半自动步枪巡逻,却不知暗处藏着多少双眼睛。
“陷阱布置得太专业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刺刀。
“杠杆式捕兽夹的间距,土炸弹混合铁砂的配比,这不是普通山匪能掌握的技术。”
方云白感觉后颈发凉。
记忆突然闪回溶洞里那排带八一仓库封条的手雷。
在那个物资管控严格的年代,任何军用物资外流都需要层层审批。
“会不会是内部人员勾结?”
他压低声音。
司寒霆转身时,军装肩章的铜扣撞出轻响。
“何止勾结。”
他用铅笔尖重重戳在地图上的假哨点。
“东边装瘸的狗,西边整齐噤声的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