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来见识一下,谁能在我的方子里做这些龌龊的手脚。”
他捻起了那把药渣,细细品着。
“这方子是对的。药也没错。只是凭空多了一味粉剂。却并不是我开的方子里的。” 他说。
姚公要来了一个碗,将那汤渣倒在了碗里。碗底突然多了很多粉末状黑色的东西。
“这便是了!” 姚公指着那粉末。
“乌头粉,又称附子粉。”
“姚公,这粉有什么作用?” 陈柏然对着光,看着那粉末,好奇地询问。
“回阳救逆!散寒止痛。”
“如有外伤或风湿之症,外敷可以祛痛消肿。太子妃手上的伤口便用了这粉。”
“只是这药不可轻易口服,因其有毒。就是下药,也是数量拿捏要极为精准。”
“即便是我,也不会轻易用附子下药的。”
“这药粉混在我开的方子里不易发觉。一时半会显现不出效果。”
“但若此药时间久了,对妇人伤害颇大。尤其在妇人有孕时,可致滑胎流产!”
“这附子粉定是有人在煎煮的时候,偷偷放进去的。”
“药藏局抓的药,几个人一起盯着,断不可能有机会混入草粉。更何况是我姚僧垣开的方。”
“太子妃昨日幸亏没有服用,否则老臣可吃罪不起啊!” 姚公感叹道。
三罐药,除了保胎药没有毛病,其他两罐都出了问题。
陈柏然没有想到下药的人,对太子妃也下了手。只不过神不知鬼不觉。
太子妃刚刚大婚,初来乍到,远谈不上怀孕生子。
这下药的人,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呢。难道是未雨绸缪,怕太子妃也怀上孩子么。
不过,说实话。他陈柏然的太子妃就是不用药,也怀不上啊。
想起昨夜沈君茹那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还有她那无赖的睡相。
陈柏然一时竟无从言语。
在送姚公出门的时候,陈柏然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话:
“姚公,您老熟悉康济堂么?”他说。
“孤怀疑昨夜被私下调换的堕胎药,出自这个地方。”